第八章 他死了（2）

叶衿润了润嗓子，轻轻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抬头看看凝视着自己的陆铭，“怎么了，眉头都皱成这样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陆铭见水杯空了，便面色凝重地放下，挥手让女仆们退下。“衿儿，我告诉你，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好吗？”陆铭握着叶衿的手，与她四目相对，原本柔情似水的墨眸，如今认真地倒映着叶衿虚弱的面容。

    “到底怎么了？”叶衿不禁也跟着不安起来，但仍然顺从地点点头。

    “陆毅珩，死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露着一切。

    “什么？”叶衿大吃一惊，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急得想掀开被子下床。嘶——可这一动，又牵动了还未完全好利索的伤口，疼痛随之而来。

    陆铭连忙把她按住，“别急别急。说好了不能激动的，你答应过我的。”

    “这我怎么能不激动，我的仇人死了，不是死在我手下。我……我再也没有机会，亲手给我的爹爹还有娘亲报仇了。呜呜。”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争气地从叶衿的眼角滑落。

    “可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成了事实。我们得接受，事实无法改变。不是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让在天上的爹爹娘亲放心。”陆铭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伤心的不是叶衿，而是自己。

    “陆铭，告诉我是谁，是谁做的？”叶衿把自己紧紧埋在陆铭的怀里，尽管这个怀抱依旧冰凉，但确实当下最能给她带来安慰的依靠了。

    “还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同类做的。这里有封信，是昨晚跟着尸体一起出现的。你看看。”陆铭说着将一封信转交给叶衿。

    叶衿小心翼翼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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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因必有果，我绝不能放任你们嚣张

    柳烟不会任由你们这些脏物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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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两行字，却让叶衿倍感熟悉。“这字体，我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尸体表面有被高浓度圣水灼烧的痕迹。衿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陆铭望着窗外出神，“我们吸血鬼也有天敌，人类中一些人是专门猎杀我们的，我们通常称他们为猎人，而向猎杀后的吸血鬼泼洒圣水，这是他们的习惯。”

    “他们谁都杀吗？是不是只杀做坏事的吸血鬼？”叶衿不安地向陆铭发问。

    “我们是天敌，衿儿。他们从来都没有放过我们中的任何人，几百年了，他们又回来了。”陆铭双目放空，仿佛透过这窗回忆着先人……

    “难道就没有办法对抗他们吗？”叶衿闭上双眼，她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陆铭也像家人一样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们终归是人类，成不了大气候，但若是和上次大战时那样，和巫师家族联手。就连我们也只有惨败的结局。”陆铭回过头，慢慢走到叶衿床前，平静地坐下来，勉强微笑着……

    叶衿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间紧缩。“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就是我的光，我已经失去了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你生我生，你亡我也会随你去死。”叶衿边说边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