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小巷,停在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前。
谭千令下了马车,一脚踏在长满青苔的地砖上,迎面扑来一股潮湿的气息,让她感觉莫名一阵眩晕。
谭千令摇了摇头,清醒片刻,便走上前敲了敲门。伴随着一阵木门的吱呀声,门被缓缓打开,沈知吟一袭艳丽的薄衫,倚靠在门边,斜睨着前来寻人的谭千令。
“我当是什么风把谭侍郎给吹来了。”沈知吟巧笑倩兮,柔柔地整了整香肩上微倾的衣衫。
“你……住在这?”谭千令见着如此香艳的一幕,颇有些不自在。
她作为一个女子,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好吧,她现在是男子……
“自然不是,”沈知吟轻笑了一声,“妾身可是取香楼有名的清倌呢。”
谭千令听到此,眸光沉了沉,心头微微一颤,轻声道:“沈姑娘,日后你便无需如此了,在下会尽心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哦?看你这副样子是在心疼我?”沈知吟不以为意地笑笑,“那你何不把我娶回去?”
谭千令道:“……”
……她这是被调戏了?
“在下会为姑娘寻个好住所,安排好姑娘日后的起居……沈姑娘便不必孤身在外的辛苦谋生了。”
沈知吟眸光粼粼,轻轻一挑眉,莲步轻移地进了屋。
“瞧谭公子如此正人君子,那妾身便不逗你了,你进来说话吧。”
谭千令闻声,行了一礼,道:“是在下叨扰了。”
说毕,便跟着她进了屋。
“随便坐,妾身去沏壶茶给公子。”
沈知吟将一旁的窗户撑起,使屋子里的光线更加亮堂了些,自己便步履款款地上了楼。
谭千令环顾四周,屋里的情况与外头的光景反差很大,屋内摆设虽朴素无华,但陈设却颇具淡雅,无半点贫苦破败之象,反倒是多了几分志趣高雅。
曾是高门贵女的沈知吟,哪怕如今流落俗世,也依旧带着不染世俗的气韵。
“公子不必怀疑,妾身确实是那取香楼的清倌,此地不过是妾身偶来歇脚之处。”沈知吟下了楼,将沏好的茶盏递于谭千令,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多谢沈姑娘。”谭千令微微颔首,浅浅呷了一口清茶,又道:“此茶浓淡相宜,确实不错。”
“公子喜欢便好,劳烦你来一趟,自然不能苛刻了你去。”沈知吟启唇一笑,眸中秋水潋滟,真真是娇媚动人。
但她也确是柔而不矫,媚而不妖。
如火红芍药,亦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我此次前来,也并不是单来喝姑娘这盏茶的,还有一事相求。”谭千令放下茶盏说道。
“妾身知你来所谓何事,怕是与那日莲池宴脱不了干系吧。”沈知吟抚了抚手中的茶盏,语气没有半分回避。
“是。”
“那妾身也有两个要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妾身。”
“你尽管说便是,在下能做到的定也不会推辞。”
沈知吟望着自己的十指寇丹,说道:“第一,我所居之处必须与谭侍郎你府邸相近。”
“可以。”
“第二,庇护我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在下会尊重姑娘的选择。”
“他是谭念也罢,不是谭念也罢。这孩子我依旧会生下来……算计我的那些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沈知吟冷冷一笑,十指寇丹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妖艳。
“在下与姑娘一样。”谭千令敛了嘴角的笑,郑重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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