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皇的话,那是谁要害曲宸萱?祥和君?按理说祥和父君是八皇女的父君,现在夺嫡之争里,只有他害曲宸萱的既得利益最大。太女的父君早逝,她的养父君又是个不争的和事老,待在祺祥轩大门不出的应该不会参与到这事之中。
我并不知道,正是因着毒害一事,我的身世之谜浮上了水面。女皇原本对于我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一直有所芥蒂,如鲠在喉。却借着那事,我因祸得福。当然,这事是我后来才明白各中缘由的。
就在我思绪万千,一筹莫展的时候,八皇女的父君祥和君来了。
“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啊,臣侍想着晌午已过,陛下还未进食,这么热的天怕是胃口也不好,臣侍便带了冰镇的荔枝粥来。陛下再为国操劳,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身字啊!”祥和君身着白底蓝涛纹束腰长袍,淡蓝色纱围罩在外,每走一步如波光流离。虽说他已经四十出头,却依然保养的如二十□□一般。
女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与他聊了几句便用了口粥。
“陛下怎么只食了两口便不食了,是因为不香甜么?”祥和君柔声问道。
“不凉了。”女皇淡淡地说道。
“母皇,请容儿臣试一下,儿臣有法子让它变凉。”
“哦?你且来试吧。”女皇这便免了我的跪。
我以冰魄之力让碗里的粥变得冰爽,便递给女皇说道:“母皇现在尝尝,可还爽口?”
女皇用了几口,胃口大开,又就着点心,把一碗粥全部用尽,才严而不厉地说道:“学些武功,都用在了旁门左道!”
“这哪能叫旁门左道啊!只要是能让母皇胃口好些,便是于母皇甚体有益,于母皇有益,便是对天下有益。不管学的什么,能为母皇所用,便是学了这功夫的造化了。”我如一般人家的子女那样,在母皇身边撒娇起来。
“嘁,你看看,一次大病,这孩子的心性真是变化不少。以前故作温文儒雅,现在倒是秉性全露了。一点儿都不像襄贵君,倒是有几分像你初入宫的样子。”女皇说着,双眼传情地望着祥和君。
祥和君面色微红,便道:“这么好的孩子,那陛下还要萱儿跪在大殿那么久,又是为何?”
我还刚想说这两人要不要在孩子面前这样“辣眼睛”。这便又提起了这一茬。让我仿如坐过山车一样,刚飘起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女皇面色一沉,语气微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瑾王的几个皇姐们都有子嗣了,紫倩公主虽是排行十六,却也马上要诞有麟女了,瑾王如今为陛下填了皇孙女,臣侍倒是觉得这是喜事呢!凤太后近日来总是咳疾不愈,该是有些喜庆事冲冲这宫中的病气了。陛下缘何为了细枝小节气坏了自己的身字,这样才真真是瑾王的错了。”祥和君话虽这样说,却无不是在出处帮我开脱。一时间,让我更加难辨这后宫是非了。
女皇又看似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我几句,便问起了慕容狄的寿辰一事。我并不知道女皇的深意,只是顺着话头说道慕容浅秋和我提到过此事。女皇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让我莫名其妙的时候,便又严厉地训斥我沉迷后院不务正事。一顿臭训之后,便十分厌弃的让我退下了。
我一路上无不愤恨,如此小心翼翼的把前朝的事情算计的自以为万无一失,到头来却因为后院的事贻笑大方了。这怎么能让我咽得下这口闷气!
出了皇宫,我便去了风语阁,安排独孤染珂帮我去查一下当年曲宸萱一岁半时候在皇宫的宫伺和侍卫的消息。
宫中的皇女多数养不活,甚至没出生就死的也在多数。活下来的就三皇女紫嫣公主,四皇女太女,六皇女紫韵公主,八皇女紫轩公主,九皇女紫薰公主,十二皇女曾经的紫月公主,现在的瑾王。十三皇女紫霞公主和十六皇女紫倩公主均已成年。未成年的还有七岁的十九皇女和两岁的二十皇女。成活率堪称一半一半啊……
然而,八皇女,九皇女和我还有十三皇女相差就几个月。那一年后宫六位君侍怀上了孩儿。虽然活下来的只四位,可是十三皇女风寒入肺,虽然勉强算是救活了,但是落下了动辄就病的孱弱体质。九皇女就更惨,小时候发烧导致失聪,渐渐的也就不能言语了。要不然以她父君的地位,完全有资格和太女一争高下。
我之所以细算这个,是因为我有个疑虑,曲宸萱最后一笔私人记录簿上写的是她要进宫向父君问清楚身世问题。她的原话写道:“若是我猜错了,便是我的血液确实不干净,若是我猜对了,那便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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