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慌慌张张往孙家跑,她以为侯得利知道她怀了孩子会冲着自己来,可没想到他拿了刀出去。春草忽然感觉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也许现在孙家一家人已经被害了。
春草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她飞快地冲进孙家的院子,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血腥的场面。
春草几步进了秀秀的屋子,见秀秀刚把孩子哄睡着,孙小虎并没在屋里。
春草低低的声音对秀秀说:“今天早晨侯得利知道我怀孕了,我爹那把杀猪刀不见了,我怕他会对小虎下手,这可咋整?”
春草紧张的神情,加上焦急的语气,把秀秀也吓着了。秀秀想到小虎刚走,说是去找金三山,他俩今天要去县城置办酒席上用的东西。
秀秀跳下地,脚上趿拉着鞋拉起春草往外就跑,趿拉着鞋到底跑不快,她略一停脚把两只鞋提上,然后带着春草接着向前跑去。
两个人慌慌张张奔向金三山家。远远的,她俩看见孙小虎已经快走到金三山家门口了。此时金三山正站在大门外跟什么人在说话,那个人被金三山高大的身子挡得严严实实的。
春草和秀秀同时声嘶力竭地喊:“小虎......”
凄厉的叫声不止孙小虎听到了,金三山也惊奇地回过头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两个女人发出这样的喊声。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寒光一凛,一把杀猪刀对着他胸口猛刺过去。
“噗”
“三山......”
“唔......”
金三山回头的刹那间,春草真真切切看到了,侯得利挥着杀猪刀对着他的胸口,狠狠的捅了过去。春草想大叫一声三山小心,可惜小心还没说出口,杀猪刀已经深深地插进了金三山的胸膛里。
金三山闷哼一声,伸手去捂伤口。
侯得利刷地拔出刀,金三山的胸前立刻炸开了艳红的烟火,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喷了侯得利一脸。
侯得利顾不上擦血,拿着杀猪刀还要再刺,被冲到跟前的孙小虎一脚踹倒在地,刀也飞了出去。孙小虎一只脚踏在侯得利的后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春草和秀秀同时扑到金三山身边,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慢慢坐到地上,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
秀秀抱着金三山的头,眼瞅着他呼吸艰难,眼神慢慢的散了。
金三山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一个字:“雪......”
这个雪字刚说完,他按着伤口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眼睛无力地闭上了,停止了呼吸。
春草跳起来,捡起杀猪刀,跑到侯得利跟前,用刀尖指着他的脑袋咆哮道:“姓侯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山的,你乱杀无辜。”
春草说完也不等侯得利做出反应,对他一顿乱捅,孙小虎做梦也没想到春草敢杀人,他想拦却没来得及。
侯得利脖子上“咕咚咕咚”往外冒着鲜血,人早就绝气了。
春草一边大笑一边大叫着:“杀猪!过年!杀猪!过年!过年!杀猪......”
她拎着刀,一路嘶喊一路狂笑,闻声赶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