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面容苍老的老女人,韦枷和杜鹃看到她的时候都被吓一跳。
她的眼角下有一撇深厚的青紫色,他们虽然心知是黑眼圈,可是仍然心里发悚,房东的尊容太像粤语僵尸片里的僵尸与欧美丧尸片的结合体。
不似韦枷曾经见过的诸多中年大妈,年近中年身材渐渐发福,房东像是一具骷髅。
“来干什么的?”
房东不客气地喝道。
“哦哦。”
韦枷听到她说话,也知道她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普通人。
“我们是来租房的。”
他拿出背包里的招租小广告。
然而房东看也没看他的那张广告,只是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抢先走在了前头。
“两位怎么不早说?”
她笑容满面地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房。”
虽然这个房东笑起来依然有些碜人,但是多多少少冲淡了两人内心的惧意。
“那个房子不是在这吗?”
韦枷随口问道。
他们照着小广告上的宣传单的地址找过来,敲了那个地方的房门。
这个房东的房子在一楼,来来往往还穿梭着不多的其他住户。这栋楼应该不是她自家的,韦枷靠这栋楼的开放式格局判断出来。
一般租给房客的房子,照例会有一扇大门,穿过这扇大门才是各个房子,然而这里并没有那样的大门。
“哦,这是我另外买的房子,那栋房子有些远,我这栋房子离大街近一些。你也知道年纪大了,就喜欢凑热闹。”
房东的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然后又掩饰地笑道。
韦枷和杜鹃走在她的后面,自然看不到她的脸色,所以没有起半点疑心。
一路走来,韦枷隐约记得穿过了四个街口,拐了三次弯,虽然他对旧城区不熟悉,但也知道他们三人走到了极幽深的地方。
四下寂廖无人,杜鹃瑟缩了下脖子,挽着韦枷的臂弯更紧了。
韦枷心底也闪过些许担忧,这个地方保留着老旧的城市风貌。
凉风呼啸而过,穿过漫长的街道,风势骤然加大,仿佛幽魂在哭诉着什么。
这里还有老旧的陈年招牌,鲜明的红色与惨淡的白色,不似活人开的店。
如果这副鬼样子还有人在这里开店,十有八九不是正常人。
韦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在这里看到最多的便是空房子。有些地方门都没有锁上,前任房主留下的破窗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房门由于没有上锁,风一吹便响个不停。
大晚上的来这个地方探险,肯定脑子有毛病。
韦枷想起那个怪谈里提到过的探灵主播,亲临现场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害怕。他不是害怕鬼怪,而是害怕那些搞黑色买卖的混子。这种老城区的房子情况复杂,就算发生什么事,一时之间警察也难以抵达,层层叠叠的老房子提供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
韦枷可以相像得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些老房子像鬼怪一样活了起来,说不清的非法勾当在这里藏污纳垢。
房东回头看见韦枷面有异色,于是开玩笑般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外面乱传我们这里闹鬼,弄得我房子都租不出去。”
“其实哪有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不过是那些人心里有鬼。你也见到我们这里空房子多,有人看岔眼,把小猫小狗看成什么脏东西,也是经常有的事,我有个朋友来看我,回去的时候就被楼下的流浪狗吓过一遍,我下去看才发现是只瘦骨嶙峋的老狗,在翻垃圾桶找吃的。”
韦枷认同房东话的一点,子不语怪力乱神,比起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就像他那个无情拋弃自家父子的母亲,再次跟她见面见到的是焦炭般的尸体。
可笑至极,因为这件事,他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母亲跟几个男人一同出去约会,结果不慎失火,跟一堆情夫在火灾中丧生。简直是侮辱了她的职业,一个有超过十年工作经验的护士长,在郊区一间出租屋幽会,不顾家里的丈夫与儿子。
火灾现象出现许多情趣用品的残骸,韦枷以这个母亲为耻。他的父亲也因为母亲的丑事一撅不振,上班之余终日以酒浇愁,那个健谈阳光的父亲也随着母亲去了吧,只剩下一具被酒浇透了的酒鬼躯壳。
大前年父亲像往常一样喝酒,他的体检报告早检出严重的肝硬化,结果他还是不遵医嘱,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然后没挺过去到了下面。
韦枷想,那可能是对父亲的解脱,他的心早就已经摔成碎片,如果不是为了他这个儿子,早该离开这荒唐的人世。
韦枷对女性的仇视与专制,得益于母亲林荷给他树立的榜样,他在心里面对女性怀有一种特别的警戒心。即使是杜鹃也没有让他把真心完全托出,他会宠她、疼她,前提建立在她不背叛的条件下,假使有一天她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会变得格外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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