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韦枷只会在心里说说,不会直接对杜鹃讲,因为杜鹃软弱的性格,他心中所想让她知晓指不定会使两人间造成间隙。
他目前并不想失去这个女朋友,若两人以后结婚生子,他的这种戒心也许才会放下。
女房东告诉他们,她叫方德淑,他们可以喊她方姨。
现在是夏天,灿烂的阳光,也穿不过这琳琅的房屋,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小巷宛如陶洛斯的迷宫,笼罩着的阴影吞噬着过往的人。
地面是上了年头的水泥路面,有着不同程度的皲裂,原本不平的地面,显得特别光滑。繁华的时期,应该有许多游人,像自己这样穿梭在这些道路,鞋底与地面频繁的接触,既磨平了他们的鞋底花纹,又把地面磨得光滑。
虽然这个地方暮气沉沉、阴暗无比,可是地面是干燥的。在这炎热潮湿的季节,行走在这些大街小巷竟然感觉不到那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
韦枷意外地有些惊喜,杜鹃却看了眼方德淑(女房东),偷偷地拉了下他的衣角。
“我总感觉这个地方怪怪的。”她小声说道:“不会真的闹……闹鬼吧?”
却不想方德淑的耳朵灵,转过头来虎着脸说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们乱说话,坏了我出租屋的名声,我可要治你们一个造谣罪,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韦枷赶紧出来打圆声。
“方姨,您消消气,我女朋友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姑娘家计较?”
韦枷陪笑着说道,方德淑的面色才由阴转晴。
杜鹃不明白自己实话实说,怎会惹怒这个面容可怕的房东,但还是乖乖地没有开口。因为韦枷用眼神暗示她不要乱讲话,她于是乎安分地闭上了嘴巴,一路上没有再讲话,她打算等只有自己两人的时候,再私下劝韦枷不要租那房子。
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
韦枷又说了不少好话,这才使方德淑眉开眼笑。
“我说方姨,这出租屋该到了吧?”
“到了,就在前面。”
方德淑拿出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站在一栋类似于上世纪筒子楼结构的老房子,房屋的外墙攀着青青绿绿的苔印,伸出来的檐角上积着一层薄土,生命力顽强的一些不知名植物的孢子,在上面落了根,并且在不断地生长着。还有一些爬山虎像是青紫色静脉般,在房屋的阴面向上蜿蜒。
韦枷对房屋外墙那另外安装的铁扶手爬梯感到不解,透门那扇门他看见屋里是有楼梯的,为什么要如此多此一举,另外再安装那种恩宠在外墙的爬梯。
房子前面有一排水沟,用水泥地板掩盖着,散发着的气味并不讨喜。就如韦枷沿街走过看到的道路两侧的排水沟,也许有一双双发亮的绿豆小眼在里面生存,夜晚出来入侵到人类世界寻找食物
方德淑站在这栋老房子门前有些出神,韦枷喊了她一声:“方姨?”
“哦,人老了,老想起点事,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看房。”
铁栏栅样式的铁门,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拉开。
房内昏暗无比,有一条横亘整层楼的长走廊,光线在这个地方特别吝啬。
扑鼻而来的潮气混杂着的霉味是这个地方特有的气息,韦枷抽了抽鼻子,杜鹃则直接埋首他的衣服。
她想靠汲取韦枷身上衣服的味道,来掩盖那股霉味。
方德淑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笑着解释道:“老房子是这样的,我这栋楼南边的房子要高出一点,所以阳光不太好,所以房租也收得便宜。”
“里面还住着其他人,都是男人,个人卫生……你们也懂的。”
接着她又骂骂咧咧道:“这群懒鬼,我这才隔几天没来?就给我弄成这个样子!”
走廊上面悬着两根长长的钢管,与走廊起点与终点的墙壁连接。
韦枷和杜鹃看到一件件男式衣裳挂在上面,就连内裤也悬在门口,想在这边路过,就得经过那个晾衣阵。
不过,衣服的密度还能接受,有没有晾挂衣物,可以从容经过的地方。
走廊尽头则是一个大窗户,有个防盗网窗,看痕迹是已经焊死了。光线穿过这扇窗,照进屋内影影绰绰的,无疑使得屋内湿气雪上加霜。
白灰墙面有不少剥落,体现这栋房子漫长的历史,老旧的铁水管直接裸露于墙身。
楼下有四间房子对门而立,韦枷猜想楼上的格局与楼下应该是对称的,即楼上也有四间房子。
“这间房子有两层,总共住了四户人,楼上住了两户人,楼下也住了两户人。”
“我想你们这些小年轻喜欢安静点的地方。”
“这一层住了一个画家,还有一个另外一个,都是不爱吵闹的。”
正在方德淑跟韦枷和杜鹃介绍房子时,一楼靠近大门口的房间门把手缓缓转动。
韦枷的目光被其吸引,定睛看着那一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