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在空气中,凝而难散。
箭射入马,被侍卫拔出,递给皇太子,这短短的时间刚好让侍卫避过了毒气侵染,而皇太子自作聪明的仔细检查,更是将毒气吸了个干干净净。
毒气散发干净之后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便再有经验的大夫检查,也检查不出这其中的中间产物。
这东西是她在现代的积累,她本以为在古代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却没想到如此偏僻的知识在这个时代仍然有人知晓,就像是她的祖父,薛老太爷,就在传授她医道的时候亲自讲解过。
否则她也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
本来以为会麻烦很多,但没想到她逃的太容易,让这一切精准的计算而留下的产物在彦看来更像是一场闹剧。
她不多做解释,不是出于不信任,而是单纯的,不想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就如她每次施针的别扭感,当她用到现代的知识去解决某些问题时,也会出现哪种会不会错位时间和空间的恐惧感,总怕因为她而影响了什么,改变了什么,而说不准被时空眷顾还是被时空遗忘的她最终会以灰飞烟灭作为这些改变的代价。
……
洪太医战战兢兢的将一切解释完毕。皇帝将整个太医院的人叫来当众诊治,所有结果都指向酒色过度。
**心有戚戚。
“薛爱卿,你去,这些人朕都不相信,朕只信你。”
薛老太爷皱起了眉,这么一看竟然和容夏有着七八分相似,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或许是长时间的相处和真心实意,让这种感情已经浸润进血脉,与亲生无异。
毒和酒色过度再相像也是有所差别的,只不过这差别太过细微,若是不知马鞭草和马血混合会有如此作用的话,再精明再有经验的太医也很容易忽略那样微小的差异。
可巧的是,薛老太爷知道。
所以,他一搭脉,心中便已经有数。只不过怎么说怎么做,他还需要细细斟酌。他是平日里除了医道什么都不关心,这样已经一辈子了,本已无碍。可毕竟他还有儿子,有孙子孙女儿,他虽在宫中,但却并不是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知。
所以他可以断定,这是容夏的手笔,也只有她能够利用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但还有一人,怕是瞒不过。
“是酒色过度。”一锤定音!
已经无谓其他,六王爷一党甚至没有借机提出什么,凡事过犹不及,最重的一击已经由薛老太爷亲自奉上,其他人静观其变便好。
太子被废,板上钉钉。
这忽而开场而又忽而落幕的戏,如同一场闹剧。在不知何时而起的线头中纠缠,就此缠紧了太子的命脉。
而这线头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隐于黑暗之中,就如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这是容夏道京城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击,迅速而漂亮的收场。却只不过是一切的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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