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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缘说:“我没不开心,真的。”
“你怎么可能开心呢?”严冬尽说:“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是个什么境地吗?”
莫良缘沉默了。
严冬尽叹一声气,“花伯父是为着燕晓跟我入关的,不过他要真不愿入关,我也会逼他随我入关的,狼心狗肺就狼心狗肺吧,大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可良缘,大哥的身体以后可能就是这样了,他不可能再上马带兵打仗了。”
莫良缘仍是不说话,眼中一片死寂。
“叔父的身体,”严冬尽的话语顿一下,道:“不说也罢了。”
严冬尽抱紧了莫良缘,吸一口气,呼吸间尽是莫良缘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他在他叔父的卧房内室里闻过,那股药香的味道,即甘且苦。严冬尽不觉这药香难闻,但也不喜欢,他记得以前莫良缘爱用的一种香膏,是自江南贩来的栀子花香,回回见莫良缘,都见闻着这种花香,弄得严冬尽也喜欢这栀子花的味道,可莫良缘有多久没有用过香膏了?
“活着就好,”许久之后,莫良缘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还是得惜福,先求能活着,其他的她不敢求。
“救不回大哥,我有什么颜面回来见你?”严冬尽说。
“冬尽,”莫良缘拍一下严冬尽抱着自己的双手。
严冬尽却手上又加了力道,将莫良缘抱得更紧了,说:“良缘,你想我吗?”
自然是想的,莫良缘半侧了身,在严冬尽的发间亲了一口。
严冬尽抬起头,吻上了莫良缘的唇,两个唇舌交缠了,严冬尽这心才算得已安稳了,他不是莫桑青,从没想过天下苍生,这让他装在心上的,也就家中这么几个人,而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就是这会儿他用力亲吻着的女子。
院中传来说话声,花蛮子又在教训长子,花虎牙辩驳一声之后,便被自家父亲劈头盖脸地一阵怒骂,花虎牙不但噤了声,连头都抬不起来。
严冬尽坐在厢房里,用手摸一下莫良缘因为亲吻而变得嫣红的嘴唇,呼地严小将军就笑了起来,跟莫良缘说:“去了京师城一趟,我自己都变成了一个奸佞小人,所以看谁都长了一副小人心肠,外面那一家子却偏偏不是,花燕晓心思多些,但却不是个坏人。”
莫良缘轻轻“嗯”了一声,前世里她不知道燕晓这一家的存在,这一世物是人非,多些不同总是好的。
“跟我说说哲布泰的事,”严冬尽抱着莫良缘道。
莫良缘说:“让我起来吧,你腿的伤好了?”
“伤不在你坐的地方,”严冬尽小声道:“还是你想让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伤口?”
“哲布泰的儿子阿诺是云墨哥杀的,”莫良缘马上道:“不过这个仇,哲布泰记在了莫良玉的头上。”
严冬尽的神情认真起来,只是抱着莫良缘的手没有松开,下巴也依旧隔在莫良缘的颈窝里。
“不管铁木塔和哲布泰谁生谁死,”莫良缘说到最后轻声道:“王庭内乱,于我们而言就是好事。”